他忍不住踢了下,皱眉。
“腿并上。”
陆应倬猝不及防被他踢了一脚,手机差点砸地上,他颇为迟疑地看向已经开始处理他伤口的陈今。
人根本不看他。
陆应倬虽没说话,还是理了下浴袍。
伤口不太深。
就是看着青紫和一排咬痕,有点吓人,事实上,真正下口还没一公分。
陈今捏着棉签装作不经意问:“你……被狗咬了之后也不怕吗?不觉得有阴影?”
陆应倬低眸回复何秘说离开。
「知道了。」
何卫澜:「司机需要留下吗?一会儿接送陈先生。」
陆应倬余光都是陈今,轻点发送:「不用。」
何卫澜:「好的。」
陆应倬抬头,被陈今一双亮澄澄的眼吸引,问他:“你刚说什么?”
陈今丢了消毒棉签。
直接问他:
“你为什么养狗?”
“朋友送的。”陆应倬的回答让人真没问下去的欲望,他自己也知道,看陈今还一副非常想知道的样子,他又补充细节:“块头长得标准,聪明,也很少叫。”
陈今:“……”
啥啊。
不过也是,他一个陌生人第一次来这儿,那大狗对他亲亲热热的,感觉也没什么领地意识,一声都没叫。
哑巴狗这是。
黑白色,边牧……
陈今想到刚才块头的样子,心神一动,他告诉自己是巧合。
巧合罢了。
有些事情除了他本人,也没人会记得了。
“不是说要加班?”陆应倬看他蹲在地上那认真样,问他:“怎么上我这儿来了。”
“和人客户闹了。”
陈今看到他做了防水还泡发的一截伤口,啧了一声,给他补涂药,“我这不是听说你被狗咬了吗,来看眼。”
“吃饭了吗?”
陆应倬问他。
“你说呢。”陈今发现他没话找话,“不是你让何先生给我送的吗?”
没等陆应倬问味道怎么样,手臂上,拂过清浅的气息。
陈今给他吹了两下。
“疼么?”
陆应倬没说话。
陈今也不在乎,上好药,抓起搁在一旁的包背起,“不早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陆应倬也不拦着他。
陈今趁他低头整理纱布,多看了两眼。
可也就是一两秒,他扭头往外走,一打开门,腿就被一坨什么东西用力挤了挤。
他低头一瞧。
块头已然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他拖鞋上,仰头看着他,笑着吐舌头。
“小东西。”
陈今轻笑一声蹲下,揉它结实的身体,专门捧着它耳朵看了一下,捏着空荡荡的半截纱布,心疼说:“还真半块儿都没了……”
何卫澜说,打架的那只狗也眼睛瞎了。
大傻狗,看着发傻没脾气,其实还是挺凶的。
陈今扯块头两边脸肉往上堆,鼻子贴近,和它对视一会儿,他忽然笑了。
块头也眨巴着大眼睛,一直凑近他。
一人一狗初次见面。
玩得很来的样子。
陈今起身之前训狗握了个手,说:“拜拜。”
“汪!”
块头突然叫起来。
绕着陈今着急般的绕圈,用前掌扒拉他。
“嘘——”
陈今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激动,蹲下来捏住狗嘴,“这么晚了别叫别叫。”
“好了没?”
陆应倬不知从哪儿走出来。
他换了身最简单的白t黑裤,头发半干,腿长到蹲在地上的陈今半天没看到人脸。
头顶那人说:“送你回去。”
“何先生在楼下。”
陈今站起来说。
“他临时有事先走了。”陆应倬抬手对块头做趴下的指令,“不动。”
块头四只脚跺了跺。
咽呜一声走出陆应倬房间,整个板鸭趴在地上,不动了,只眼睛溜溜转。
陆应倬将门拉开。
“走就是。”
陈今和陆应倬步行下楼,后者随手将护栏围上。
到了客厅,陈今才往上看一眼。
一个黑黑的、湿润的鼻头探出栅栏缝隙,正盯着他。
陈今一笑。
他转头看那个门口换鞋的身影——陆应倬没了正装,穿着最简单的衣裤,手腕骨绑着绷带,几乎没了在陆氏集团大楼里的强大气场。
陈今一时恍然。
对的。
就应该是这样的。
十二月的风刺扎人皮肤。
陆应倬还是穿了件黑色羊呢大氅,说送陈今回家,就是真的送,就去过他家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