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过接听键,罗德里克把手机放回原位,屏幕微弱的光映着玄关,曲浩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“知月,知月?你还好吧?”
姜知月没有办法回答。
罗德里克的吻重新袭来,刚才那一回合的挣扎她已费尽了力气,男人的手臂像铁钳,她根本掰不开,三下五除二,内外大大小小的衣料落地。
她听见塑料撕开的声音,罗德里克问她,“在家里备着这东西,打算给谁用?”
昨天在超市采买,结账时收银员说有赠品,随手丢了一个小方盒进袋子里,姜知月放在鞋柜上面,一时忘了收。
这在他眼里又成了一个罪证。
她不想再辩驳了,捅击感顷刻间袭来,她条件反射握住他的脖颈,指尖深深陷入他背后的衣料。
电话里传来人声,她浑身一紧,看见依旧亮起的屏幕,才发现通话根本没挂断。
她挣扎起来,罗德里克将她两条腿捞起,将人架空,“让他听听,不好吗?”
姜知月剧烈摇头,可他的动作更剧烈,她的后背与门板之间发出规律碰撞,姜知月微微翻白,望着天花板,几乎失声。
“求求你,挂掉电话”
她仅存的一丝理智,让她小声地、像啜泣一样恳求。
罗德里克置若罔闻,发狠地凿,摩擦出水沫,碰撞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太明显,哪怕姜知月死死咬住唇,但罗德里克要她发出声音,就会有千百种方法。
电话里的那个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。
“知月,”曲浩临声音听起来很冷静,“需要帮你报警吗?”
这话说完,姜知月听见耳边来自罗德里克一声轻蔑的笑。
没有等到回复,曲浩临自顾自说,“好,你等一等。”
“别!”
姜知月心下一慌,急忙出声。
“我,我自愿的,”她望着罗德里克沉郁的眼眸,闭上眼,喉头哽咽。
“你走吧。”
曲浩临什么时候走的,她不知道,手机一直搁在鞋柜上,挂断后,屏幕渐渐熄灭。
很久之后,屋里的灯亮了,不过是浴室,水声哗哗,即使是关掉花洒后,里面动静声依旧不断,后来,卧室的灯也一直亮到了凌晨。
等房间里的灯灭了,姜知月躺在床上,愣愣盯着天花板,眼里的疲惫掩盖了生机。
罗德里克从外面走进来,拉开窗帘透气,将一杯水放在床头。
“渴了就喝。”
姜知月没有回答。
罗德里克坐在床头,看见她往墙面那边扭过脸,默了默。
“明天我叫让过来打扫,会收拾干净。”
姜知月想起客厅沙发上大片的水渍,想起落地窗上的手印,还有地毯上的一塌糊涂他高贵,动不动支使别人,今晚不够,明天还要让其他人来观赏这些痕迹。
她翻了身,彻底背对他。
罗德里克望着被窝里小小的身影,她那么倔强,现在连一个正脸都不肯给他。
他知道,曲浩临不足为惧,放平常,他连正眼都不会施舍。
其他人同样如此,但他可以不在意,却没有把握姜知月会不在意。
这种随时可能失去她的生活,他过够了。
“明天,我们去登记结婚。”
姜知月望着床头靠墙的棕色小熊,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。
她只冷冷吐出两个字,疯子。
罗德里克握着她的肩,让人平躺回来。
借着洒进来的月光,他看着她的脸颊,伸手,擦掉她眼角的泪。
“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觊觎,你可以不管,我觉得恶心。”
“等结了婚,跳梁小丑犯的错我便不再计较,你既然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,那就听话待在我身边。”
翌日幸好是周末。
姜知月醒来的时候,大约上午九点,罗德里克没有走。
她从床上坐起来,觉得喉咙干涩,浑身酸软无力。
餐桌上,早餐已经摆好了,姜知月看了眼罗德里克,立在卧室门口半晌,最后才迈步走过去。
她拉开椅子坐下,沉默地喝粥,家里还是昨晚一塌糊涂的样子,不忍直视。
“保洁待会儿就过来,留在这不方便,你带两件换洗的衣物,去我那里。”罗德里克说。
姜知月不说话,继续喝粥。
罗德里克也没有执着要获得她口头上的答应,提前安排了司机,等她吃完,收拾好,就带人到了楼下。
这段时间在沪城,罗德里克住的是酒店套房。
昨晚说结婚的事,罗德里克没有忘,只是正逢周末,民政局休假,况且异国登记结婚需要一些资料,他已让blythe去着手准备。
“周一上午,你请个假,我们把事情办了。”
姜知月头靠着椅背,望着车窗外,依旧一言不发。
她好像一株缺乏水分、生长很困难的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