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淮序微微蹙眉,目光落在荀水予脸上时,没有震惊诧异,而是绝对的冷静,甚至冷漠。
&esp;&esp;不过持续时间很短,沈淮序目光重新落回林向晚身上。
&esp;&esp;他回忆了一下 ,应该是在和海上救援队接触时,碰到了沈廷意身上枪伤留下的血。
&esp;&esp;他抓着林向晚的手,冷静道:“我没受伤,是沾染的沈廷意身上的血。”
&esp;&esp;林向晚根本不放心,拉着他转一圈从上到下检查,确实没有发现外伤,才松了口气。
&esp;&esp;接着,林向晚才意识到,荀水予过来了,他还没介绍两人认识。
&esp;&esp;虽然他们的关系,好像也不用自己来介绍。
&esp;&esp;可为了避免冲突爆发,林向晚还是试探着说:“哥哥,她就说我说的荀老师,我的辅导老师。”
&esp;&esp;“荀老师,这位就是我先生,沈淮序。”
&esp;&esp;荀水予双手紧攥着衣角,眼神里满是隐忍和渴望,却要佯装冷静疏离,声音也有点发颤:“沈先生……你没事就好。”
&esp;&esp;几乎不需要任何证明,短短一个眼神和一句话,沈淮序几乎百分之百确认。
&esp;&esp;荀水予,是他二十年未见的母亲,玉湘儿。
&esp;&esp;从第一次听到这名字,杨秘书说这个姓氏很特别时,沈淮序脑海中就闪过一丝怀疑。
&esp;&esp;他的祖母也是姓荀。
&esp;&esp;自从他被送回沈家,母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任何消息,甚至在出国读书那些年,沈淮序还经常做梦,会不会在国外遇到。
&esp;&esp;但是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,他无数次逼迫自己接受最残忍的结局,他母亲已经死了。
&esp;&esp;此时此刻,沈淮序眼前见到的,确实活生生的玉湘儿,是他母亲。
&esp;&esp;是了。
&esp;&esp;荀水予。
&esp;&esp;水予,不正是沈淮序的名字拆出来的。
&esp;&esp;把他丢给沈家之后,冠上母姓,取了他的名字一半,从此跟告别玉湘儿,告别那些流言蜚语,过上了另外一种人生。
&esp;&esp;是洒脱吗?还是残忍?
&esp;&esp;林向晚见沈淮序愣在原地不动,担心他刚处理完沈家的事,又要面对消失二十年的亲生母亲重新出现的现实,怕他遭受不住打击。
&esp;&esp;于是,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安全距离,小心翼翼说:“哥哥,我知道今天带荀老师来,是我不对,你要是不想今天谈,我们改天再说好不好?”
&esp;&esp;荀水予往后退了一步,紧咬着唇颤声说:“麻烦你们……先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,海上天气恶劣,还是去医院看看。”
&esp;&esp;杨秘书见情况不对,赶紧上前缓和:“沈先生,支援的人都到了,那边也处理妥当,我现在送您去医院。”
&esp;&esp;林向晚点点头:“荀老师,那等他情况好点了,我们再说,我先送哥哥去医院,让杨秘书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&esp;&esp;荀水予刚要开口,却被沈淮序打断。
&esp;&esp;“不用了。”沈淮序嗓音干涩沙哑,强压着内心的情绪,“我没那么脆弱,该解决的都在今天解决了吧。”
&esp;&esp;荀水予愣住:“”
&esp;&esp;看似平静无波的情绪,实则早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狂风肆虐。
&esp;&esp;愿意解决问题,不代表愿意面对。
&esp;&esp;沈淮序暂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跟荀水予同乘一辆车,所以去医院时,他跟林向晚单独乘坐的宾利。
&esp;&esp;后面跟着林向晚那辆迈巴赫,是杨秘书开的,后面坐着荀水予。
&esp;&esp;车里有备用衣服,林向晚替沈淮序换上,期间,两人一言未发。
&esp;&esp;不过最后还是林向晚先开口:“哥哥,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沈淮序眼底布满血丝,虽然声音嘶哑,但依旧温柔,他摸了摸林向晚的后脑:“你不用道歉,这件事不是你的错,迟早要面对的。”
&esp;&esp;林向晚愣住:“哥哥,你早就知道了吗?荀老师的身份?”
&esp;&esp;沈淮序闭眸:“有预感吧,海上救援队说,搜救艇是她联系的,我才有所怀疑。”
&esp;&esp;林向晚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