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面对殷诀,他惊悚地发现,自己居然能够产生理解情绪,并轻易地接受了。
陈景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
“师兄。”殷诀随便糊弄了几下,掏出手,问:“我可以脱裤子给师兄看么?”
陈景殊立即道:“不行。”
殷诀:“那我可以脱师兄裤子看看么?”
陈景殊睁大眼:“你看你自己就算了,看我的干什么!”
“我不强迫师兄,师兄不生气。”殷诀退而求其次,“师兄,亲亲你行么,亲完也能消肿。”
可能是有之前的狂言打底,陈景殊此时居然松口气,觉得亲个嘴也没什么了……
只要不是脱裤子,应该还好吧……殷诀都那么下流了,现在只要求亲一下,好像也不是很过分……
但在树上抱着亲,成何体统!
陈景殊正要开口教导两句,眼前光线一暗,有什么湿热东西扫过他的唇,把话堵了回去。
他怔愣,还没反应过来,后颈就被一只手掌用力按住,迫使他仰起脸。
殷诀低头吻了过来。
四周很安静,极天没有黑夜,却有晚风。树丛里燥热,潮湿,风声过处,枝叶簌簌,轻盈响动耳畔。空气里混围脖糕冷臭屁桃杂着灵果的清甜,以及殷诀身上极具侵略的汗意。他一只手牢牢托着陈景殊下颌,另一只手握在他后颈,指腹抵着着脉搏跳动位置,像是在按住一只不安又胆小的鸟。
与掌控意味十足的动作相比,落下来的吻却缱眷,四片唇相贴,若即若离地磨蹭,一边试探,一边品尝。
陈景殊闭上眼,麻木地劝自己,算了,亲都亲上了,又不是没亲过,一回是亲两回也是亲,殷诀亲嘴有瘾,亲一口又死不了人。
还是给对方亲吧,不然殷诀脑袋里总惦记这事,况且两人躲在树上,位置狭小不方便,四周也都是守卫,对方总不能像白日那样不知收敛吧……
想到这,陈景殊紧绷的脊背松懈,嘴唇也被吮得不太舒服,无意识地轻启。
爽你个头
殷诀呼吸一重,舌头舔了进去。
湿润,黏腻,有力纠缠。陈景殊呼吸被打乱,喉间吞咽也变成细小的呜咽。
异物在口中细致地钻动,卷住无措的舌尖,紧密勾结,细微而清晰的水声从粘连唇间溢出,听得陈景殊耳朵脏脏的。
他感觉到羞耻,脸更热了。
衣料单薄,体温毫无阻隔地传来,烫得惊人。他被殷诀抓着腰,按着后颈,吻得七零八落。
殷诀这会儿不渴了,反而跟嘴巴痒似的,只有不停摩擦他的唇才能解痒,吻得投入而沉迷。他侧着脸,一点一点旋转,缓慢得磨人,已一种近乎贪婪的节奏,深入湿热口腔深处。
舌根被重重吮吸,搅动,每一寸软肉都被迫与之纠缠。
男人好像从来不用换气,并且认为他也不用换气,陈景殊鼻腔急促地喘息,可仍是觉得空气稀薄,缺氧的眩晕一阵阵涌上。他试图推开对方,手腕却被殷诀轻易反剪至背后,这个动作让他胸口前倾,更加深入地迎合这个吻。
“喜欢。”殷诀一边亲,一遍呢喃,“喜欢师兄。”
风掠过树梢,树叶哗啦,却盖不住他们接吻时候湿润绵密的声响,陈景殊脸烧得厉害,脚趾也不自觉用力,想钻进地里。
“可以了。”他强行闭上牙关,错开脸:“别亲了。”
但下一刻,他的脸又被扳正,迎上面前深黑的眼眸。那张脸轮廓分明,线条冷硬,眼底却血红,炙热的,疯狂的。
粗粝指腹摩擦着他的唇,随即又吻了上来。
“唔……”
结实手臂紧紧箍住腰身,陈景殊嵌在树干丛叶间,哪都动弹不得,只能张开嘴,任由对方索求扫荡。像泡在沸水里,蒸的脖颈泛起薄红,意识也被熏得模糊,嘴里热热的,湿湿的,难忍又难熬。
他用手推对方肩膀,踩他的脚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