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般般,张开没牙的嘴啊啊叫个不停,露出两排肉肉的牙床。
“宝宝,你好可爱。”般般的心都化了,捧着脸傻笑出声。
从云道,“今日午后您歇息着,王上到偏殿看望太子殿下,殿下弄湿了王上一身,朝服湿的透透的。”
“这样好玩的事情我竟然不知。”
从云回忆了一番,掩唇而笑,仔细说来。
当时嬴政抱着儿子,逗弄了两句不到,忽然手臂一湿,他亲眼看着肇儿那开裆裤里呼噜噜的尿,顺着他的衣袍往里面流。
他都愣住了,黑着脸那句‘放肆’没说出口,手足无措,又不能扔了,可抱着他一泡尿还没尿完,尿的他受不了了气急败坏斥责他不许了,要他立马停止。
奶娘都吓死了,直说太子殿下听不懂,他什么都不懂呢。
般般都无语了。
服了,孩子尿一半怎么可能停得下来,你以为水管呢,捏住就行了?
逗着孩儿,额头的薄汗慢慢褪去,从云见她口渴,说道,“不若奴婢将那些奶添些果肉丁,制成甜果乳您用了?”
“……”谁懂,婢女一心一意的催她自产自销。
“好吧。”
跟孩儿玩了会儿,将他送回偏殿,牵银服侍般般简单擦洗身子,不能沐浴也只能这样,不过头发倒是可以正常洗,洗后及时绞干便是。
得亏她是王后,生了孩子什么都不用自己做,夫君贵为秦王每天也会抽出时候照顾她、看望孩子。如若是要事事要她亲力亲为,那真不知道生孩子来做什么。
般般百无聊赖的这般想着,躺着让人弄干头发,换了身衣裳出来躺下歇息,宫奴们为她通头,精心的抹些呵护发丝的花香精油,干了之后发丝丝滑如绸缎,自然生香。
嬴政回来的不算晚,无论在外遇到什么事情,回到昭阳宫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,左右看一看,不见人。
“王后呢?歇下了?”
牵银道,“王后梳洗后由宫人通头按摩,许是太松乏了,已然睡下。”
说罢,她例行公事询问一句,“王上可要传膳?”
“传吧,比照王后的。”他随意道。
跟宗臣们相谈,自然注意不能放在晚膳上,虽说当时满桌佳肴,他也没用几口。
转目,他看见桌上放着一盏奶茶,端起递到鼻尖轻嗅,没有茶味,牛乳里放着些桃肉丁。
想必是表妹要来的,睡着了也没喝。
他递至唇边喝了一口。
奶茶滑过喉咙,一股淡淡的甜留在舌尖,他挪开杯盏奇怪的皱眉。
这是什么味道,不像是牛乳?
9000营养液加更 “疼不疼?”……
从云待般般睡熟,低声吩咐宫奴们将内室收拾了一番,她侧身坐下将她的一袭长发梳顺了,规整的放好,以免般般夜半醒来压到头发疼醒。
出来后撞见了牵银,她去了一趟踏雪轩。
“玄曦玄皎如何了?”
“挺好的,心宽体胖,吃了就睡,快活的很。”牵银都有些羡慕那两只貔貅了。
“那便好。”从云略一停顿,放轻了嗓音,“王后娘娘为你选好了人,只怕是还不曾说与你听,多方考虑定下了此次平叛有功的徐军尉,他名徐景褐,今年二十有五,家世不显但本事不错,还有一小妹待嫁家中。”
军尉?
军尉的官职并不低了,在一国的武将职称中,算得上是中高级的,能够负责领兵事宜。
牵银甚至愣了一下,登时不可置信:“我如何配得上军尉大人?”
“不许说这种话。”从云轻拍她的手,面露一丝复杂,“这些年虽说你我争斗不休,可我们也是一路相伴过来的,我也希望你好。”
牵银听了这话,立即红了眼眶,欲言又止,“从云姐姐…”
“你规矩上佳、容貌清丽,行事妥帖温和,眼界宽懂得大局,心思通透。你这么好,配谁配不上呢?”从云肯定的笑着,“王后都打听妥了,徐家人口简单,父母都是性子好的,你嫁过去必不会受刁难。”
牵银止不住落了泪,“奴婢何德何能服侍了王后,还遇到从云您这么好的姐姐。”她四岁被父母发卖换钱,辗转被送入宫,在永巷中调教吃苦多年,被还是太子的秦王看中,送入了踏雪轩。
“你运气好,没准是你前世做了大好事积了福,”从云安抚她道,“我听炀姜长公主身边的婢女说起来,那徐景褐容貌生的也不俗,与你甚是相配。”
说着,她压低了声音,“此次嫪毐之乱,他也算出了力,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。”
牵银不知说什么好,福了福身乖顺道好。
见她要出去,忙提醒道,“王上回来了,正在正厅用膳。”
从云心里有数,说了句知道了。
王上关怀王后,不出所料要叫她过去,从云收拾妥当去了正厅,秦驹正服侍他用完了晚膳、漱过口。

